你快去看看,牛叔居然给您弄了一笼子的虫来。”
    庄绾起身梳洗,用过早膳后,慢吞吞地往后厨去。
    老远就看见有人围在院中,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看什么呢?”
    她挤进去。
    好家伙,一大盆龙虾。
    也不是龙虾,前世吃的龙虾是国外进来的物种,而这些虾全身漆黑、劲瘦,壳略硬。
    它们生龙活虎地挥舞两只大钳子,叫嚣谁靠近就夹死谁。
    谁也不敢靠近,除了牛叔。
    有人问:“这玩意能吃?剥了壳都没几两肉。”
    牛叔道:“你不懂,这东西香着哩,带壳蒸,剥壳煎或炒都好吃。”
    “这是啥玩意?”
    “我们老家叫蝲蛄,旁的地方叫黑鳌虾,看着骇人,其实是美味。”
    庄绾站在一旁听,深以为然,没想到后厨还隐藏了位吃货。
    “牛叔,我帮你。”
    她上前。
    “哎哎使不得使不得,这种粗活我们下人做就是。”
    “什么下人不下人的,秋檀,拿把刷子来。”
    就这么地,庄绾束着围裙,坐在院中矮凳上,跟前一大盆黑乎乎的鳌虾,她挨个地刷洗。
    书房,裴荇居忙了半天后,突然想起昨日两人回府的情形。
    彼时庄绾只对她福了福身,便沉默地上了马车。
    她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高兴。
    吕侍卫说兴许是她逛街未能尽兴以至心情不好。
    而沈祎却说庄绾舍身救他,却得不到他任何回应,因而失落。
    “女人最是心思敏感,她家中遭难本就心结难愈,唯一能依靠的情郎偏偏还忘记了她。
    今日这般不要命地护你,你却不说半句好听的话,哪个女人受得了?”
    这是沈祎的原话。
    裴荇居缓缓停笔,忖了忖,喊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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