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敌意,仿佛方才的针锋相对只是幻象,"
    二位若觉冒犯,可随时来风雨楼寻我。
    "
    李当归怔了怔,下意识抱拳回礼。
    腰间的"
    辞故人"
    与"
    见新雪"
    相撞,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脆:"
    在下也多有得罪之处,改日定当登门致歉。
    "
    雀翎的灰白瞳孔映着紫嫣无懈可击的笑容——这变脸度,倒比北境的暴风雪更叫人猝不及防。
    墙角的野蔷薇突然重新绽放,紫色花瓣无声舒展。
    紫嫣最后瞥了眼李当归澄澈的眼睛,金铃随着转身的动作隐入夜色。
    金铃声渐行渐远,巷内重归寂静。
    李当归长叹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穗上缠绕的野菊:"
    早知如此,就该让你好生歇息"
    雀翎忽然轻笑出声,灰白瞳孔在月光下流转着细碎金芒。
    她抬手将散落的丝别至耳后,间丝带随着动作轻轻摇曳:"
    尽说些废话。
    "
    夜风卷着零落的花瓣拂过二人之间。
    雀翎的指尖忽然点上李当归的剑鞘,北境人特有的直率随着话语倾泻而出:"
    纵使你带我赴刀山火海——"
    李当归怔然抬头,正对上她眼底不容错认的笃定。
    "
    我何时怪过你?"
    李当归望着雀翎月光下的侧脸,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明悟。
    夜风拂过她灰白的长,丝间流转着极北之地特有的寒芒。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去对北境女子的认知有多么浅薄。
    她们或许不似南方闺秀那般含蓄婉约,却有着冰川般纯粹的情义。
    就像眼前之人,可以为了一段预言,为了冰原上那场生死与共的经历,便毫不犹豫地将性命托付。
    李当归突然明白,这世上再没有人会比眼前这个女子更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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