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卫临风几乎从不离身的长槊。
    守将随意地瞥了一眼,抬手一扬,长槊直直从城头坠下,砸在被雨水泡软的烂泥中,发出震耳的巨声。
    “朔西卫家狼子野心。”
    冷然的声音慢条斯理地隔空传来,一个字一个字,好似尖刺扎着人心。
    “逆贼卫昭、卫临风,意图犯上作乱,其罪当诛九族。”
    常驷好似被人当头砸了一棒,下意识地攥着刀柄要往前冲去,却被人死死拖住。
    “常副将!”
    拦抱着他的将士几乎哽咽,“卫小郎君尚在京中!
    我们只带了这五百余人,耗不得,耗不得呀!”
    城楼之下,长槊的嗡鸣声仍在哀泣不止。
    城头的机弩调转了方向,对准城下。
    “诸位若识时务,”
    守将的声音几乎带了几分怜悯,“尽早降了吧。”
    *
    常驷一直记得。
    卫临风初立战功那年,卫老将军寻来朔西最好的军匠,专门给他量身锻了一把兵器。
    那时的卫临风锋芒初绽,拿到等了许久的长槊,纵然还要绷着脸装作喜怒不形于色,手上却跟着了迷似的,坐在马场的栅栏上,一遍又一遍把槊身擦得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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