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山椿说。
    “户口?”
    张竹惊呼。
    “是的,谁叫我们是农民呢。
    走吧,我陪你到后头山头上去问沧茫大地,是谁让我们是农民的。”
    山椿自己流下泪来。
    爬上后山,在夜幕的包围中,山椿和张竹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山风习习,到也惬意。
    “我们跳得出农门吗?”
    良久,山椿问。
    “不知道。”
    张竹说。
    “农村人真的就得低人一等吗?”
    山椿有些心酸。
    “事实如此。”
    张竹平静低声。
    “我们为了一个城市户口真的要付出自己的身体,真的要埋葬自己的爱情,真的要付出五百多年的劳动,真的要付出五万斤大米?”
    山椿想到了山君姐用自己的身体作赌注,想起了王廷梅埋葬掉的爱情,想起了王廷梅妈妈的死,想起了一个商品粮户口要一万五千块钱,那一万五千块钱可是时下五万斤议价大米,是十年前一个农村壮劳力五百一十三年的劳动力价值,心里堵得慌。
    “事实还是如此。”
    张竹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眼中闪着泪光。
    “我们怎么办?”
    山椿问。
    “不知道。”
    张竹沉沉地说。
    “农村人就这么纠结着这跳农门,就这么纠结着成为城市人,就这么痛苦着?”
    山椿问。
    “唉,还是前次你说的,这些纠结、痛苦,只是我们这些想着跳农门的农村人的纠结和痛苦,而不是所有农村人的痛苦。”
    张竹说。
    “那为什么我们要想跳出农门?要承受这些纠结和痛苦?我们是那清醒的人吗?这是清醒人的痛苦吗?”
    山椿问。
    “应该这样说吧,是你在质疑这户口的二元化管理体制,所以你才痛苦。”
    张竹说。
    “哦,去他妈的城市户口,老子不想了,可不可以?”
    山椿站起来,大声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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