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当年……”
    龚同庚说不出话来。
    “当年,我就是一个王同龙口里的不服从领导的小招聘干部而已。
    可,你在开除我的时候,你做过调查吗?你老是拿原则,拿合同,拿规定压我们。
    可,那李宏波两口子,黄兴佳,还有差点被开除的章山椿、刘素英到底是不是该开除?你心里没数?你的原则和规定为什么不用在王同龙、曾正贵这些人身上?”
    吴卉爆发了。
    龚同庚、朱万刃、朱万山无言以对。
    “说吧,能不能写一纸谅解书?”
    吴卉不想再扯下去,直接问。
    “我当年也是按规定执行,和今天的事儿有什么关系?不写。”
    龚同庚对下午的事根本不想原谅石素碧。
    “关系是有的,还很大。
    可我不想说出来。
    还是求领导原谅这石素碧吧。”
    吴卉口气软了一些。
    “这石素碧和你有什么关系?”
    朱万刃想了想问。
    “和我没关系,就是我公司一个员工的妈妈。”
    吴卉来时是想用这胡仁昌的事和龚同庚谈,现在在朱万刃病房里却不想说出来,因为这事又要牵涉到朱家。
    “这你就过分了,人家被骂了被打了,有权原谅与不原谅,不能因为你是她儿子的老板就非得原谅吧。”
    朱万山听得吴卉是当年开除了的招聘干部,现在也是一个私人公司老板,就松了口气。
    “真不写?”
    吴卉没理会朱万山,只是定定的看着龚同庚。
    “我不原谅,也不写。”
    龚同庚对当年开除招聘干部的事,一直以来都认为是坚持原则,没错,还引以为豪。
    “唉,给你们留面子,你们还不给自己面子。
    就告诉你吧,这石素碧是当年被你们联手以政审不合格,剥夺了当招聘干部资格的胡仁昌的老婆。
    而胡仁昌因为没当成招聘干部,精神上出了点问题,外出打工,没两年就客死异乡。
    这一家人都不明白当年是怎么回事,只得自认命不好。
    可,你们当年做下这缺德事,却偏偏还要拿出来显示摆。
    前次朱家扯皮说出来让幺妹差点为你们的卑鄙无耻发疯。
    今天下午,你们又谈你们的丰功伟绩,就让石素碧真的发了疯。
    这发了疯的人骂骂人,打了一个无耻之徒一巴掌,也是可以原谅的吧?几位领导,几位老革命。”
    吴卉轻声地说着。
    整个房间静静的,没有一丝儿声响。
    过了一阵,龚同庚拿出纸笔来开始写谅解书。
    “谢谢,谢谢几位领导,谢谢你们不和一个乡下苦命的农村妇女计较,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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