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震山挣扎着靠在岩壁上,铜眼死死盯着欧阳逸飞,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不甘:“欧阳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药丸,看也不看便塞进嘴里。
    “不好!
    他要自尽!”
    肖平大喊。
    欧阳逸飞想阻止却已来不及。
    祁震山吞下药丸后,身体瞬间膨胀,皮肤变得青紫,他出一阵凄厉的狂笑,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哈哈哈……黑风寨的仇……总会有人报的……火云宫的秘宝……也是我们的……”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竟如气球般炸裂开来,腥臭的血雨溅满了山壁,只剩下一只嵌在岩壁上的铜眼,还在死死瞪着欧阳逸飞。
    “火云宫?”
    欧阳逸飞喃喃自语,心中剧震。
    祁震山临死前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难道这伙人并非为当年旧怨而来,而是冲着火云宫的秘宝?那乌镇的毒针,鬼烟川的伏兵,难道都是同一伙人所为?
    山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吹散了祁震山炸裂后的余臭。
    欧阳逸飞走到树下,拔出龙渊剑,剑身依旧寒光凛冽,仿佛刚才的激战只是幻觉。
    他看着祁震山留下的那只铜眼,又看了看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欧阳大侠,”
    肖平走到他身边,脸色凝重,“祁震山提到火云宫……看来我们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了。”
    梅降雪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帕:“先擦擦剑吧。
    此地不宜久留,祁震山既然在此设伏,恐怕还有后援。”
    欧阳逸飞接过布帕,擦拭着龙渊剑上的血污,目光投向鬼烟川更深处的山道。
    那里云雾翻腾,看不清前路,正如他此刻的心情,被旧怨与新谜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上车,”
    欧阳逸飞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管前方有什么,火云宫,我们必须去。”
    苏璃重新爬上马车,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嵌在岩壁上的铜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降雪姐姐,你说……祁震山说的‘黑风寨’,会不会就是当年害欧阳大哥兄长的那帮人?”
    梅降雪轻轻叹了口气,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江湖恩怨,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但我们只要记住,跟着欧阳大哥,行该行之事,守该守之心。”
    马车再次启动,车轮碾过祁震山留下的血迹,出“咯吱”
    的声响。
    欧阳逸飞驾车走在最前方,龙渊剑横放在膝上,阳光洒在他年轻却写满坚毅的脸上。
    鬼烟川的迷雾渐渐被抛在身后,但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而祁震山临死前提到的“火云宫秘宝”
    ,以及那个神秘的“黑风寨”
    ,又将在他接下来的旅程中,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山风依旧呼啸,带着远方的神秘与未知,吹向这四个踏上未知旅途的江湖人。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连绵的山道尽头,只留下身后鬼烟川的血色残阳,与一声悠长而寂寥的马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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