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别动,身上还有针。”
    梁照雪有些紧张,害怕他牵动这银针,带来什么不好的副作用。
    用另一只手拉着他,安抚道:“是我。
    你别着急。”
    景平江此刻醒来,口干舌燥的似乎是长了一层硬壳。
    头因为高热,还迷糊的痛着。
    身上虽然起了热,但没盖被子,彻骨的寒冷侵略着他肌肤的每一寸,只有这和梁照雪接触的位置才能感受到一些温暖。
    每个骨节都发酸,哪哪儿都不舒服。
    松开梁照雪的手,整个人又靠在了软枕上,吞咽了几口唾沫想滋润一下如刀片割喉一般难捱的喉头。
    梁照雪见状,赶忙递过来一杯温水,用勺子喂他稍微喝了几口,景平江才觉得缓过来些许。
    沙哑着嗓委屈开口:“抱歉,月儿,下午是我不好,我应该先…咳咳咳……跟你商量……咳咳咳咳”
    梁照雪看他一句话都说不完就咳个不停地样子,心里心疼,连忙制止他道:“好了我知道,不说话了,歇着。”
    睡着的时候不觉得什么,此时清醒片刻,反倒是感受到肠胃的不安分。
    忍着翻江倒海的呕意,默默看着梁照雪在一旁投帕子。
    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体,不管啥时候都是给月儿添乱。
    此时梁照雪走过来,柔柔的问着要不要吃点东西。
    景平江猛然蹙眉,有些执拗的将嘴紧闭着,拿起一旁的帕子掩住嘴,梁照雪却清晰的看到,那帕子渗出的湿润。
    走过去轻轻将他扶起,又托着他的腰腹,生怕碰到银针,低声说:“想吐吗?”
    听到那字,景平江更加反胃了。
    借着梁照雪的力,朝着床下的痰盂吐了起来。
    可本就吐过两回,这会儿胃里没什么东西,又有些痉挛,身体忍不住的弓起,连连干呕着,却也只有些酸水。
    正巧这时候陆海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快走几步收走了痰盂。
    恭顺的站在桌边道:“夫人,要不要先出去,顾大夫一会要过来拔针了。”
    梁照雪还没说话,刚躺下的景平江忍着嘴里的酸涩难受:“为何要夫人出去?”
    陆海和梁照雪对视一眼,梁照雪谨慎的开口道:“没什么,顾大夫怕我惹你生气。”
    眼瞧着景平江要发脾气,梁照雪又接着一句:“不许发脾气,他是为你好。”
    景平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只说:“那你别走,就留在这儿,这儿也是你的房间。”
    说话间顾郁礼就推门进来,看着这三人,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只自己默默拔针,又将熬好的药留下,就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梁照雪安排陆海跟着一起去,自己则是看着景平江吃药。
    今日的药里不知放了什么,闻起来格外苦涩。
    景平江却像没有味觉一般一口气喝了下去。
    看的梁照雪在一旁连连惊叹。
    喝过药,梁照雪又给他换上一套新的里衣,床上的被褥也让翠竹进来换过,才扶着有些脚步不稳的景平江躺下。
    刚刚下床吹了风,景平江的体温又有些反了上来。
    景平江闭着眼,躺在梁照雪身边,头晕的不敢有大动作,只贪婪的闻着女孩儿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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