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锦衣卫813（第4页）

    &0t;
    话音未落，密室之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倭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周承业握紧宝剑，准备决一死战。
    然而，马泰奥却抢先一步点燃了引线。
    &0t;不！
    &0t;周承业看着暗格中的硝石被引燃，640c的烈火瞬间吞没汞镜。
    液态汞如银色瀑布倾泻而下，二氧化硫的毒气弥漫开来。
    他在毒烟中奋力挥剑，却只斩碎满室虚像。
    马泰奥的身影在火焰中若隐若现，出得意的狂笑。
    当朝廷官兵赶到时，银矿已是一片废墟。
    冶炼厂中散落着无数扭曲的骸骨，他们的皮肤被汞毒侵蚀成诡异的银白色，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变形。
    而那座曾经机关重重的汞镜迷宫，早已被液态汞彻底灌满，形成一片散着剧毒的银色湖泊。
    每当月圆之夜，湖底总会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混着含糊不清的诅咒——那是被困在汞镜中的亡魂，仍在寻找逃离这场阴谋的出口。
    而马泰奥与他的倭寇同伙，早已带着掠夺的财富消失在茫茫大海中，只留下这个充满血腥与诡谲的传说，在福建沿海代代流传。
    汞镜血夜
    万历三十年冬月，福建银矿冶炼厂的铜灯在寒风中摇晃，将周承业的影子扭曲地投在账簿上。
    算盘珠子碰撞声戛然而止，他望着账本上突然洇开的墨渍，后颈莫名泛起凉意——那些用朱砂标记的&0t;磁黄铁矿储量&0t;数字，此刻竟像蠕动的蜈蚣。
    &0t;老爷！
    &0t;管家撞开雕花木门，蟒纹披风下摆扫落案头镇纸，&0t;有大批倭寇摸上山来！
    东南哨卡的磁黄铁矿阵列全失效了！
    &0t;老人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映着窗外跳动的火光，腰间玉佩与铜门环相撞，出不祥的清响。
    周承业的手指死死抠住檀木桌沿。
    三日前佛郎机工匠马泰奥告假离矿时，曾特意检查过磁黄铁矿的排布。
    他抓起墙上的螭纹宝剑，剑鞘与青砖摩擦出火星：&0t;启动汞镜密室，让护矿队守住&0t;话音未落，整座冶炼厂突然剧烈震颤，远处传来的爆炸声震碎窗棂，飞溅的玻璃渣混着汞珠扎进他手背。
    穿过回廊时，周承业看见丫鬟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汞灯下，脖颈处的伤口泛着诡异的青黑。
    更夫的梆子滚落在地，浸透鲜血的梆子面上，赫然印着半枚海蛇图腾——那是倭寇领黑田的徽记。
    他握紧剑柄冲进汞镜密室，却见马泰奥正将火把凑近镜后夹层的硝石陶罐。
    &0t;你果然是内奸！
    &0t;周承业的剑尖抵住对方咽喉，却在瞥见马泰奥铁面具下的狞笑时浑身冷。
    十二面汞镜同时泛起涟漪，将他的倒影切割成无数个持剑的幻影。
    &0t;周老爷终于明白了？&0t;马泰奥转动墙上的青铜轮盘，液态汞顺着铜管喷涌而出，在地面汇成闪烁的银河，&0t;三年前你用磁黄铁矿干扰朝廷税官的罗盘，可曾想过这招会反噬？&0t;他扯开衣领，胸口的海蛇刺青在汞光中栩栩如生，&0t;那些硝石陷阱，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寿礼。
    &0t;
    冶炼厂外传来倭寇的战吼，火绳枪的轰鸣震得汞镜嗡嗡作响。
    周承业余光瞥见密室角落的暗门，那是通往矿脉核心的逃生通道。
    但当他试图后退时，靴底突然传来灼痛——不知何时，地面的汞溪已漫过脚踝，银白色的毒液正顺着裤脚向上攀爬。
    &0t;你对汞液做了什么？&0t;周承业挥剑劈向马泰奥，却只斩碎自己扭曲的倒影。
    镜面中无数个&0t;周承业&0t;同时挥剑，剑锋却都指向不同方向。
    马泰奥怪笑着将火把掷向硝石堆：&0t;加入了辰砂的汞液，会追着活人温度流动！
    &0t;640c的烈焰瞬间吞没汞镜，液态汞如银色瀑布倾泻而下。
    周承业在毒烟中踉跄后退，后背撞上突然凹陷的汞镜，整个人被吸入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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