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刚刚降临的时候,炊事营支起了十二口铁锅。
    许褚的族人抬来了二十坛贴着“谯”
    字封泥的老醋,典韦的亲兵拖来了三头刚宰杀的牦牛。
    两个巨汉蹲在灶台边,看着火头军剁肉——典韦突然夺过斩骨刀,单手把牛脊劈成了两半。
    许褚不甘示弱,攥着牛腿骨“咔嚓”
    一声掰断,抽出骨髓就往嘴里嘬。
    “典哥,尝尝这个!”
    许褚从皮囊里掏出一串风干蝎子。
    典韦嚼得“嘎嘣”
    响,说:“不如我腌的毒蛇胆带劲!”
    说着,他摸出一个乌木小瓶。
    两人就着土碗,轮番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下酒物,周围的士卒纷纷退避三舍。
    日头偏西的时候,演武场中央插着的十八根木桩全成了碎屑。
    典韦把双戟往地上一插,说:“比划比划?”
    许褚正蹲着绑护腕,听到这话,直接把环刀抛给了亲兵,说:“动真家伙伤和气。”
    说着,他从兵器架上抽出两把训练用的包铁木刀。
    第一声闷响震飞了檐下栖息的雀鸟。
    许褚的木刀劈在典韦横架的双戟上,硬木裂开了三指宽的豁口。
    典韦顺势旋身扫他的下盘,被许褚腾空跃过,木刀顺势戳向腰眼。
    两人越打越快,围观的士卒只看见漫天木屑纷飞,就像下了一场黄榆木的雪。
    “停!”
    秦羽突然喝止。
    场中两人保持着古怪的姿势:典韦的戟柄卡着许褚的咽喉,许褚的刀尖抵着典韦的心口。
    汗珠子顺着两人虬结的肌肉往下淌,在青砖上汇成了一个小水洼。
    贾诩用羽扇挑起半截木刀,说:“主公,库房里训练器械的预算……”
    话还没说完,典韦突然搂住许褚的肩膀,说:“晚上请你吃炙鹿肉!”
    许褚咧着嘴直点头,全然不顾脖子上被木刺划出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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