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颜料在他手中倒腾,执画笔的手腕在蘸彩墨与勾勒线条间,不断灵活翻转,忍不住靠近书案的旁观人群左歪头、右歪头。

嗯……这是敦煌镇特有的画法么?瞧不懂呢。

嗯……越瞧越瞧不懂呢。

这些人开始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

“画的不是后头这三排学子吗?”

“刚才听着是。

可能得先构画街景吧?兴许是稀罕颜料,说不定这些圈圈一会儿能褪色。”

“不对!”

“不对!”

交头接耳的声响更低。

“这十几个学子是不是仗势强买啊,画师才把他们画得跟瓢虫、螳螂似的?”

“我觉得咱们还是走吧,一会儿肯定打起来。”

“走,咱们快走,这画远看跟三摊羊粪蛋子似的,别再把咱们画进去。”

丘睿之把人物轮廓画好,再把衣、绔、靴颜色与每个人都对应正确了,端详画面整体,不禁大为满意。

该添加五官了!

这个步骤他画得非常熟练,每个人的鼻子画法都一样,点俩点儿。

眼睛也容易,在鼻子上头点俩粗点儿。

难画的是笑容,他向尉窈他们喊:“你们再笑欢悦些。”

还欢悦?!

元珩笑得脸都僵了,吸溜了好几次口水,他维持着嘴角牵向两鬓的假笑,询问:“还要多久?”

丘睿之:“忍忍,快了。”

尉茂在句已固定,怎么理解,全看你们对文字的掌握,对句意的理解,对世事的洞悉,对经验的体会。

这就叫今人读古诗!

当你们的志向,与诗中的强烈志向相碰撞,你们的思想积累越厚,激起的思考才会如海潮宽广。”

十月二十八的下午,孔文中为《风》部之诗做了结束语。

二十九,中午放学后,尉窈、郭蕴、柳贞珠三人一起去看考场。

按照年考规则,每次季考的前九名学子才有资格参加,平城县春、夏、秋三次季考的前九名回回重合,始终是尉窈、崔致、孔毨、崔远、郭蕴、柳贞珠、郑相道、王彬、崔尚九个,不过恒州其余郡县的考生并非如此。

所以考生应该不少,才会设置了两个考场,另个考场在州府小学。

崔学馆的考场在唱诗社,进入固常禽林,尉窈才知道守林灵熊黑旋风被拉走了。

她惊问:“拉去哪了?不会把它放回白登山吧?”

很快大狩猎了,放回白登山岂不是等着被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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