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琪才死了多少天?
    林听和宋律风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浓浓的夜色下,江遇倚在电线杆上。
    手指夹着的烟头,被他一把捏在掌心里,又用力揉捏成团。
    灭掉的不只是烟头上红灼灼的光火,还有他心中的信念。
    诚然,他恨林听。
    这些年因为恨意,他却过得痛苦而麻木,他没有一天是快乐的。
    他承认,这恨意背后,全是刻骨铭心的爱意。
    那个时候,林听总是缠紧他的脖颈,说要跟他一生一世,要给他生一对儿女,要每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
    可是周自衡,宋律风……
    一个接一个的男人,如此堂而皇之地被林听邀请进她的生命里。
    明明她曾经说过,她只爱他一个的。
    江遇胸口像是要被撕裂开来。
    他扔掉手中被揉成渣的烟头,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掌心已经烫出了水泡。
    烟头落地时,他一声低低的哼笑。
    不知道是在嘲笑难产死去的周琪,还是在嘲笑他自己。
    他一直站在电线杆后面,看着宋律风送林听母女上了楼。
    好半天,宋律风都没有下楼来。
    宋律风在楼上干什么?
    不,确切地来说,是林听和宋律风在楼上干什么?
    江遇一阵抓狂。
    那只被烟头烫出水泡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用力捶在了电线杆上。
    好一会儿,宋律风才下楼。
    江遇依旧站在电线杆后面。
    他想冲出去把宋律风暴打一顿。
    可是他没有。
    他看着宋律风离开后,顶着头上的一轮明月,一直站在林听的楼下。
    直到头顶的明月变成了清晨里,那一缕缕明媚的阳光。
    江遇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早上六点半。
    他把通讯录里,江书臣的电话翻出来。
    “书臣,来一下城中村。”
    “什么城中村,鹏城到处都是城中村。
    你不会是在林听家楼下吧?”
    江书臣有个习惯。
    无论他头天晚上睡的有多晚,第二天都会五点半准时早起。
    并且他会拉着五岁半的儿子江嘉树,和他一起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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