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越捂着肚子,和着大雨,把他腹部的鲜血一并滑落地面。
    而屈余,人被死死得压着,眼里尽是得逞的笑意。
    一道闪电划过,接着打雷声响起。
    屋内的贞婉被吓醒了。
    烛火微光,雨夜难眠。
    她捂着胸口坐起来,失神了片刻后,风从未关好的窗户吹进来,烛火摇曳。
    透过珠帘,贞婉看到外面睡得踏实的翠枝,下榻穿鞋,走过去想把窗户关好,刚碰到边缘,她看到外面被雨水淋湿的花草,愣神了,手放在胸口上,总觉得有些不安。
    心绪不宁,胸口闷闷的。
    贞婉随之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视线看到旁边放置的盒子,打开把里面的新帕子拿了出来。
    外面又响起打雷声,贞婉惊着更加难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起身去拿了一把伞便开门走出去了。
    撑伞来到围墙外,她思虑片刻,还是推开了木门,再走向亭子里,望向闵越居住的厢房方向。
    她从未僭越半步,但今晚她甚是想要过去看看。
    回想起白日在街上匆匆的一眼,贞婉又忐忑不安。
    现在恐怕已过五更,天快亮了。
    燕都的雨,也很大。
    从城门一路赶回,马车飞急奔过,进入安静的官道,很快就到了侯府门前。
    相较于其他门户的安静,侯府大门外站了许多人,李泽安神色凝重,撑着伞,紧看着越发靠近过来的马车。
    骆工宜在闵越受伤之后,立马检查了伤口,虽不致命,但屈余的刀下了毒。
    他恨不得立马杀了那贼人,严铐逼问了他最后才说出解药的配方。
    湘安虽然靠近燕都,但屈余下毒刁钻,只能连夜回都。
    庄周奕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他立刻安排解毒的太医候在侯府,等着闵越一回来就得到救治。
    人已经昏迷过去,被骆工宜背下来一路赶回松月庭。
    李泽安从未见过儿子受如此重伤,从前他总是报喜不报忧的,即使受了伤也不说,现在要不是不得已,总怕也瞒着自己。
    李泽安差点没承受住晕过去,最后还是忍了过来,吩咐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照顾好。
    贞婉拐过廊道,却看到前面灯火明亮,以为被人发现,稍稍藏了半边身子,只是那群人神色慌张,行动匆忙,根本无人在意她的闯入。
    远远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趴在骆工宜背后,脸色苍白,已昏迷不醒。
    贞婉呼吸一窒,抓紧了窗雕,再看到紧跟其后的李泽安,心里便有了大概。
    人肯定出事了。
    贞婉瘦弱的身子一晃,差点受不住,捂着嘴巴不敢置信地紧看着前面。
    门一关,李泽安被挡在门外,脸色恍然,担忧布满。
    庄周奕关门之前安慰,“夫人放心,闻酌的毒不难解。”
    “有劳相爷了。”
    毒是不难解,但闵越被送回来的这副模样,已经够吓到一个身为母亲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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