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靛蓝色的对襟衫,那顶褪色的解放帽,还有那个微微向左倾斜的走路姿势。
    &0t;三叔公?&0t;我脱口而出。
    那人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三叔公明明已经死了,现在就躺在棺材里,明天就要下葬。
    我一定是喝多了出现幻觉。
    可那背影太熟悉了。
    鬼使神差地,我追了上去。
    &0t;三叔公!
    等等我!
    &0t;
    距离缩短到五米左右时,我终于看清了。
    没错,是三叔公。
    但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是梦游一样,双臂垂在身侧,脚步虚浮。
    &0t;三叔公!
    &0t;我伸手去拉他的袖子,却抓了个空。
    我的手指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就像穿过一团雾气。
    我后背一阵凉,酒醒了大半。
    三叔公依然向前走着,对我不理不睬。
    这时我想起饭桌上二伯说的话,还有母亲偶尔提及的&0t;叫魂&0t;。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0t;魂魄离体&0t;?
    三叔公拐上了一条岔路。
    那条路通向深山,尽头是一处断崖。
    小时候母亲总警告我不要去那里,说山崖下是&0t;不干净的地方&0t;。
    我咬咬牙跟了上去。
    不管前面是人是鬼,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跳崖。
    &0t;三叔公!
    张德山!
    &0t;我喊着他的大名,&0t;快醒醒!
    &0t;
    没有反应。
    我急中生智,想起母亲说过,叫魂要喊对方最熟悉的东西。
    我扯开嗓子唱起了山歌,那是三叔公以前放牛时最爱唱的调子。
    &0t;山对山来崖对崖——&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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