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点头,他面对两位姐姐都不会扯谎,扯过尚父的手帕拧了拧,又塞回去,“有人故意弄坏了。”
    湖面笼罩着远处灯火,被清风推起一圈圈涟漪。
    尚芙蕖这才想起,宋太师的那个宝贝眼珠子宋广嗣,人也在太学里。
    他只比尚清大五岁。
    尚家与宋家对立相持,宋太师那个老贼会装相,不代表小的会。
    她急急拉过尚清,卷高袖子去看,“是不是宋家那个纨绔欺负你了!
    ?”
    尚父也止住抽泣,跟着挤过来看。
    好在小少年双臂白皙,还带些婴儿肥,没有伤痕或青紫。
    “身上有吗?”
    “没有。”
    尚清摇头,“他们没有打过我。”
    没动过手,但不代表暗地里没使绊子。
    像文房四宝这样的事,先前还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
    怒火从心底升起,尚芙蕖不由愧道,“是二姐不好,二姐疏忽了你。”
    一心和宋党作纠缠。
    忽略这些纨绔子弟的杀伤力。
    尚父也反应过来,“怎么出事了,也不知道吱个声?”
    “阿爹刚到京兆人生地不熟,姨娘又水土不服病着。”
    尚清道,“本来想等你们安顿下来了再说。”
    他自小就是这么一副性子,能不麻烦别人的绝不吱声。
    同龄孩子好奇话多的年纪,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只有他安静到不喊名字,都找不着人在哪。
    “那你也该和二姐说。”
    尚芙蕖故作生气,“还有没有拿二姐当一家人了?”
    说着说着,她就上手了。
    再怎么严肃脸的小孩,脸蛋子都是软乎的。
    她熟练揉捏几下。
    尚清一动不动,连眼都不眨,“姨娘说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二姐在宫里自己都艰难,不能给你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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