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怯战松鼠

    徳洛爱丝正要追问，学徒乔恩抱着铁钳从后院闪出，这个左眼蒙着纱布的少年哑声道。
    “师傅熔了块铜锭，说要做镇魂符。”
    熔炉残灰中有细小的星芒闪烁，当??的流形拂过炉壁，焦黑表层剥落后显出一行潦草刻痕。
    “命运残月纪”
    乔恩的独眼突然涌出泪水“埃里克大哥昨晚说要去北崖找找开花的石头。”
    他踢翻的炭筐里滚出半枚铜徽章，断面还粘着风干的血丝。
    之后徳洛爱丝四处询问，试图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但许多人都对这件事不甚了解，感知状态下一看不出有慌张的颜色。
    只能像是一个村口老太太，不断串门坐下，适当攀谈。
    一天下来依旧没有什么收获，感叹村口情报局也不顶事了。
    而到了夜晚，徳洛爱丝在村口磨坊找到酿酒妇格蕾塔。
    这个总围着孔雀蓝头巾的女人正在往木桶里扔风车菊籽，酒液泛着不自然的靛蓝色泽。
    “二十年前的占星师酿过这种酒。”
    她醉醺醺地敲着桶壁，“他们说喝了能看见星轨星相”
    酒窖深处传来铁链晃动声，徳洛爱丝拨开蛛网密布的橡木桶。
    现墙上钉着褪色的羊皮星图，所有星座连线最终都指向北崖。
    格蕾塔突然清醒般夺回星图“外乡人别碰！
    这是”
    她的警告被屋顶掠过的鸦群打断，十三片黑羽飘落酒桶。
    之后咒骂着徳洛爱丝，也不再自讨没趣，往其他地方找去。
    第二日。
    正午的河滩蒸腾着靛蓝雾气，老洗衣妇玛尔塔面朝下漂浮在翻倒的染缸旁。
    十指深深抠入卵石滩。
    ??翻开她肿胀的手掌，现掌纹被靛蓝汁液改写成放射状星图。
    对方的锁骨处也有一枚倒五芒星。
    待徳洛爱丝赶到时，玛尔塔的尸体已被麻布覆盖，但染缸倾覆处仍在渗出光的液体。
    这一次到来到只有徳洛爱丝，??由于其他原因，留在了村庄里。
    徳洛爱丝蹲在卵石滩上，现每块被靛蓝浸染的石头都浮现出星芒凸痕。
    洗衣妇们的捣衣声从上游传来，却在她靠近时戛然而止。
    “玛尔塔总说染缸里住着星鱼。”
    独臂洗衣妇丽兹突然开口，她空荡荡的袖管在风中摆动如招魂幡。
    “今早第一缕阳光照进染坊时，那些鱼影爬到她手上了。”
    她的木槌指向河心，晨雾中隐约有光的轮廓游弋，形状像极了铜徽章上的星月纹。
    流形探入河底，卷起一截缠绕水草的断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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