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乐能感受到他所谓的害怕,直到现在他浑身还在颤:“别怕,我不舍得留你一个人在人世。”
    “要不,你先抱我回去,地面很硬。”
    越钦轻轻放开她,盯着她身上的白色外衫,从那晕开的血迹一点一点寻找,栖乐摁住他的手:“没受伤,就是打得累,动不了。”
    “只是可惜你给我买的衣裳,你看像不像雪中林檎花。”
    “一点都不像。”
    越钦说完,提声吩咐,“希夷,回安宁馆备水。”
    越钦动作轻缓地将人抱至马上,栖乐拉了拉他的袖子,指向不远处墙下蜷缩的孩子。
    越钦无奈又道:“把他也带上。”
    栖乐靠着越钦的胸膛,沾着血渍的衣角在风中微动,缓缓说道:“越钦,骑慢一点,我们说说话。”
    越钦说完,在马耳朵旁轻轻说了一句话,于是马便慢慢地往前走着,很是稳当。
    这会越钦才搂着她问:“说什么?”
    “要不你唱首歌?”
    “不会,换一个。”
    越钦真诚地打着商量。
    栖乐已经有了困意,贴着他的肩膀,已经接受他不会唱歌这件事:“你念首情诗给我听吧?”
    越钦柔声问:“你想听哪一首?”
    “浣花溪上见卿卿。”
    “这一首,我不会,要不你念一句,我念一句。”
    “骗人,明明可以随口捏来。”
    栖乐顿了顿,轻绽樱唇催促道,“快念,不念,我生气了。”
    “好好好,我念。”
    越钦顺着她应答。
    不似上一次在锦鲤楼那般散漫,倒像是重新回到望思居那日。
    他不再是来试探人的星次台星纪,只是无意闯入的少年,对相思树下的姑娘一见钟情。
    于是,不加遮掩地,毫无顾忌地,带着满腔情意将一个个字念得婉转动人。
    “相思河畔见卿卿,眼波明,黛眉轻。
    绿水高绾,金簇小蜻蜓。
    好是问他来得么?和笑道:两相悦。”
    才念完,怀中就传来甜甜地声音:“最后三个字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其实前面四个字也不是相思河畔,是浣花溪上。
    久久不见她回应,越钦俯身看去,她已经安然睡去,刚才只是呓语。
    呓语还能记得这般清楚,怕是不少在梦中背诗。
    笑意开始在他唇畔漾开涟漪,最后三个字确实不是“两相悦”
    ,是“莫多情”
    。
    意思是莫要自作多情。
    所以,他还是更喜欢“两相悦”
    。
    千山万水相追寻,终同卿卿两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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